编者按：“创新、合作、规范”，这是上海联交所总裁蔡敏勇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经常提到的几个名词，我们能够深切感到其中的深刻意涵。作为中国目前影响力最大的产权交易机构之一，上海联交所挟着其他多数产交所所不具备的地域优势，历经十余年的励精图治，精耕细作，终于成就了今天的辉煌。如今的上海联交所正依托着“长三角”这个中国最大的经济区，并以其业已取得的骄人业绩，力图在服务国资国企改革，规范发展产市场，乃至于建立中国多层次资本市场的征途中发挥更大的影响力。
嘉宾简介：
蔡敏勇，男，汉族，福建寿宁人，1956年5月生，中共党员，大学学历，高级经济师，现任上海联合产权交易所党委书记、总裁。历任中共上海市委组织部企业干部管理办公室副主任、上海市高新技术成果转化服务中心主任、上海技术产权交易所总裁、上海科学技术开发交流中心主任。
蔡敏勇曾任上海市医药管理局基层工作处干部科科长，上海五洲药厂党委书记、厂长，上海五洲赫司特制药有限公司董事长、上海九州物业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上海先锋药业公司党委书记、总经理等职。
蔡敏勇对产权交易市场、高新技术成果产业化以及企业管理颇有研究，并就规范产权交易市场及期股权问题发表过数篇文章；曾多次出席关于风险投资和高新技术产业的国际会议和高层论坛，发表相关文章二十余篇；同时，还担任长江流域产权交易共同市场理事长一职。
11月7日，由长江流域产权交易共同市场、北方产权交易共同市场等单位主编的《中国产权市场年鉴2005》首发，《年鉴》显示，根据收录于中的91家产权交易机构数据统计结果，上海联交所以745.19亿元的成交总额独占鳌头。上海联交所总裁蔡敏勇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上海联交所近几年的发展经验表明，了解并服从国家政策的需要，依托并结合所在地的城市发展，采取市场化的发展战略，同时利用区位优势，吸引并与全国各地产权交易机构加强合作与联盟，是上海联交所取得较大成功的关键所在。
蔡敏勇表示，上海是我国较早探索产权市场发展的城市，在发展产权市场过程中，积累了许多经验和教训。在中国产权交易市场“合纵连横”蔚成趋势的今天，与其他地方相比，上海在人才、信息、资金、市场和技术等方面拥有比较优势。不过，如果只限于本地的产权交易市场，成长终会有限，上海产权交易市场的壮大，将日益得益于全国各产权市场的支持和相互之间的紧密合作。
合作才能创造更大价值
记者：近两年来，中国产权交易机构之间的合作日益紧密，近日，被业界通称国内产权交易机构“三巨头”，即贵所以及北京产权交易所和天津产权交易中心完成了相互结盟，这是不是市场更加紧密的标志？
蔡敏勇：不错。产权市场的繁荣取决于产权交易成功完成的速度和质量，这就要求产权信息在尽量大的范围内发布，这样才有更多的选择和机会。产权交易通常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就能完成，而是跨地区、跨国界、跨所有制和行业，因而需要一个全国性的大的产权市场。
我认为，产权市场发展到今天，各交易所越来越认清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各交易所之间与其说是竞争，不如说更多的是合作，健康合作、和谐共荣。“在合作中竞争、在竞争中合作”，这业已成为中国产权交易市场业界人士的共识。这种竞合关系，正促使全国产权交易市场渐次从竞争走向融合。
我们与天津产权交易中心、北京产权交易所的结盟，是全国产权市场在新一轮的发展过程中寻求的新一轮合作，不仅只是我们三家，事实上，上海联交所已经与全国各地地级以上的交易机构都建立了全面的业务合作关系，这种关系比战略合作更紧密，因为战略合作协议还只是大的方向，而业务合作关系，就会细化到各个层面，包括细化到技术上，细化到利益分配上。
我们认为，上海联交所是目前全国产交所中，与地级以上产交所建立紧密业务合作最全面的一个所。近日就有沈阳、北交所、哈尔滨产权交易所、江苏产权交易所、河南产权交易所、福建产权交易所等大概30多家产权交易机构推荐的项目到我过挂牌交易，这足以说明我们业务往来密切。去年，我们接待的兄弟机构基本占据整个市场的92%，异地并购一年就超过300亿元。当然，我们首先要对各地产权交易机构表示感谢，不能说是上海对全国的贡献，应该说是全国对上海的贡献，他们给我们带来了很多信息和项目。这些交易的成功对于市场参与各方来说都是互利的，所以说合作才能创造更大的价值。
记者：您在刚才提到，紧密业务合作关系会细化到各个层面上，包括细化到利益分配上，那跨地合作在利益上该怎么分配呢？
蔡敏勇：其实对于这个问题，道理很简单，那就是建立一种利益分配机制，这种机制能够使得产权市场参与各方受益，各方的利益能够达到均衡。比如说，如果一个项目在当地只能卖2000万元，而到上海能卖5000万元，并且能够获得新的管理理念，获得创新，那为什么不到上海卖呢？显然这样，参与的各方都能获得更大的收益。所以我们看到整个过程的话，到上海来进行产权项目交易是很好的。
具体到各产交所的利益分配的具体方式上，因为产权流动需要出让方、受让方和中介三方共同推动，而出让和受让的代理不可以是一家，所以利益也可以共享，上海与其他产交所合作的时候可以一个代理出让方、一个代理受让方，然后各自赚取自己的佣金。总之，各交易所都能获得双赢。
产权市场优化国资国企资源配置
记者：您认为，中国产权市场发展到今天，在我国企业发展中起一个什么样的作用呢？
蔡敏勇：说到产权市场对我国经济发展的作用，我不能不说一下创新，大家都知道创新能够推动事物的发展，同时创新也都是根据我们的需要而产生的。产权市场的出现，本身就是一种创新。产权市场的建立，其目的就是为了使产权流动起来。我们搞了好多年的资产证券化表面上是让资产流动起来，而实质上也是为了使这些资产的产权易于转让，从而起到优化资源配置的作用。特别是在我国，产权市场的建立就是为了适应企业发展的需要而进行的创新。
我有个理论相信大家之前已经看到，就是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就需要流动，产权流动，企业“换血”，意在创新。按照国际经验，产权市场一般是5-6年流动一次，而中国企业发展的最大瓶颈就是产权不流动或流动太慢。按照技术创新、管理团队的优化组合，流动意味着给企业注入新的血液，实现了再融资和管理创新，流动的目的就是使资产升级。而产权的流动就需要一个平台来实现，而这个平台又是什么呢？
我们都知道国外有主板、二板、三板市场，有一个多层次的资本市场，在这个市场中，所有的产权都有自己适合的交易平台。而我们国家目前的资本市场却比较单一，主板市场虽说早已建立，但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市场规模还相对较小。目前，作为全国主板市场只有沪深两家，能上市的公司数量也很有限，只有1000多家，而且其中还有三分之二的股份不能上市流通。二板市场又刚刚建立，很多制度还不规范，而目前的审批制度又使得众多中小企业还在排队上市。现在全国总共还有数万家的非上市股份公司的股权难以实现有序流动。
现代产权制度建设中提到了“流转顺畅”，但在股权方面，目前很多地方的流转还不顺畅。产权市场的出现正好解决了这一问题，它是对国内资本市场多元化的重要补充。尽管美国纳斯达克市场正在走向“主板化”，但该市场在初期确为大量中小企业的迅速成长起到了巨大推动作用；而产权市场作为崛起中的新资本市场，也正是我国企业产权流动的重要平台。特别是在目前我国股权分置改革的背景下，产权市场为我国国有企业的股权改革提供了一个流畅的产权转让渠道，为国有企业的改革做出了巨大贡献。我认为，产权市场对于更多无法通过证券市场实现“买卖”的企业而言，产权交易市场就尤为重要。
我们看到，随着上海产权交易市场的逐步成熟，已有越来越多的企业尝到了产权交易的甜头。其中收获包括获得发展所需的自己、技术以及促进和完善了企业管理制度等等。如今，通过产权交易平台实现企业快速发展，也越来越成为企业的一种选择。
规范是产权市场持续发展的关键
记者：中国产权交易市场这些年取得了较快发展，但也存在一些问题，您觉得目前发展中国产权市场最应该解决什么问题？
蔡敏勇：应该说，经过10多年的发展，中国产权交易市场正逐步走向规范。目前的问题，首先依然是规范问题。没有规范操作，就没有产权市场的新秩序。
我们了解，现在全国的200多家产权交易机构，除了少数几家拥有10多年的历史，其他交易机构大多数是这两年刚刚成立的，加上各地经济发展水平也很不一样，所以产权机构的起步也很不一样。正因为整个发展中有不平衡，所以“规范”是生命线，解决规范问题是头等大事。正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产权市场更是如此，只有在规范的体系中运作，产权交易才能在各方利益均衡中实现持续发展。所以，我们认为，现在需要建立一个全国范围内的行业协会来进行规范。
在目前产权市场规范方面存在的问题，我认为，最主要的是还没有比较健全的法规。从大的环境来看，十六大提出要积极发展产权市场，十六届三中全会提出要建立现代产权制度，这已经表明国家已经将建立全国性产权大市场提上了重要的议事日程。但从具体法条上来看，目前最大的也就是一个国务院国资委和财政部联合颁布的3号令，在实践的过程中经常会比较尴尬。此外，产权市场自身要提升和完善服务功能，通过提供标准化的服务，帮助企业和项目方解决更多实际问题。这也需要一个规范化的服务标准。
记者：在规范问题上，上海联交所做了那些尝试，取得那些成就？
蔡敏勇：近几年来，我们持续推行规范运作。应该说取得的成果是巨大的。由于实行严格的市场规范，上海联交所实现了三个重要转变：一是由一般性要素市场向综合性资本市场转变；二是由地方性市场向全国性产权交易中心市场之一转变；三是由数量型市场向质量型市场转变，产权市场已经成为上海多层次资本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
规范化的产权交易，还为上海产权市场带来了“四个带动”效应：存量国有资产带动了增量投资；国有产权流动带动了其他所有制产权的流动；重要企业产权流动带动了异地产权的流动；有形资产流动带动了无形资产的流动。
整合创新推动持续发展
记者：贵交易所取得了这样不菲的成绩，您认为贵交所的优势源于什么？
蔡敏勇：我认为上海联交所的优势还是来源于不断的创新，包括制度创新、观念创新、技术创新等。其中，我认为，最重要的是制度创新。没有制度创新，就没有产权市场发展的新动力。
上海联交所的成立本身就是一个创新。她率先将产权市场进行了整合，建立了交易所之间的紧密合作，这种合作我们上面也说了，可以使产权市场参与各方达到共赢，促进了产权市场的繁荣。上海联交所的成立对其他地方的整合起到正面的促进作用，现在全国各地的产权交易机构之间都加强了联盟，包括近日的上海联交所及北京产权交易所和天津产权交易中心完成的相互结盟。现在各地产权市场的整合已经到了水到渠成的地步，而整合将会有利于规范市场。
要创新，首先载体要有创新。相比在单个项目交易中寻找创新亮点，交易载体的创新更重要。一大载体即是信息网络的建设，它延伸了上海产权市场的服务平台。上海联交所主网站下的产权交易共同市场信息网“Ma-China”自建立之后就不断升级。目前，信息同步发布已从长江流域扩展到西部、东北产权市场。市场信息沟通的即时性，使得在无锡挂牌的项目可以很容易地转至上海挂牌，还能在交易竞价中实现资产的翻倍。这一增值效应，吸引了越来越多异地项目来沪寻求交易。
我认为，上海联交所的创新和拥有的竞争优势具体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是建立了一套规范的交易佣金体系。我们拥有的交易品种多达十几种，包括物权、债权、知识产权、著作权等在产权交易市场出现，就是我们的首创。交易品种丰富了，交易系统才能更加完善，产权交易才能更加规范。
我们还创造了十几种交易方法。其中包括我们首创的3种新方法：评审竞价，出让项目可以借助专家评审团来选择最优受让人；一次报价，在锁定其他条件的情况下，以报价最高者受让产权；电子竞价，这是产权交易领域里重要的也是最为先进的交易方式之一。交易方式不断出新,是上海产权交易额大幅度上扬的因素之一。仅仅2004年，上海联交所采用竞价评审法、电子竞价法、一次报价法等竞价方式，使得2700多个项目的交易价高于挂牌价，实现总成交额达2381.97亿元,占全年交易总量的65.94%。
先进交易方法将复杂的产权交易流程与最先进的网络技术相结合，不仅提高了产权交易的成交速度、降低了交易成本，同时也对产权交易本身的价值发现、公平交易起到了极大的制度保证。通过这套系统的运行，可以充分地展现出产权市场对标的产权的价值发现功能，确保交易项目能够在市场上公开、公正、公平地得到最大值。
我们还在此基础上建立的规范了交易佣金分配体系，从而丰富和规范了产权交易系统，并很好的鼓励了交易各方的参与热情。
第二，是建立了一张覆盖面广、反应快速、内涵丰富的信息系统。上海联交所产权交易信息系统是一个集信息采集、筛选、归类、推介、挂牌、举牌、询价、报价、竞价、统计、分析及预警机制为一体的信息网络体系。拥有2个公众网站，7个相对独立的子系统和11个专业数据库，7个子系统是由信息处理、项目挂牌、项目举牌、电子竞价、合同成交、分析统计及项目预警构成。在做到信息全、辐射广的同时，强调流程规范、内控严格。上海联交所还创建了自身的数字身份认证系统(CA认证系统)，对所有登陆产权交易信息系统的用户身份进行验证；对用户在产权交易信息系统中的网络行为进行跟踪记录，并对重要行为记录进行加密，使其具有不可抵赖性和不可篡改性；增强了网络行为的透明度。
第三，是建立了一套严格的内外结合的监管系统。我们有严格的监控系统来保证交易的稳健运行。通过与市政府产管办合作，我们在交易所和上级主管部门间，建立的沟通顺畅、监控严格的网络监管系统。比如，我们使用的交易系统有我们首创的红、黄、绿灯功能，进入交易系统的项目，如果亮的是绿灯，就是资料齐全，能够在系统内自由竞价，参加交易；但如果被系统亮了黄灯，交易可继续进行，但必须补充基本资料。至于被亮了红灯的项目，那整个程序就会被搁置，由于全电子化交易，所以整个过程无法作假，除非把电脑系统改变。
第四，是建立了一套反映灵敏的竞价系统。结合信息网络与电子竞价，目前，我们又在酝酿推出“异地同步交易”系统。在这系统里，不受交易人数、地域、项目类别的限制，可以使全国各地的交易方，在没有人数限制的情况下，顺畅无阻的实现跨地区、跨行业、跨品种交易。
第五，是建立了一个遍及全球的产权投资网络。我们与全球500多个产权交易机构、投资机构、中介机构都建立了紧密的合作关系。
第六，是建立的一套科学的制度管理体系。我们有多达300多个的规章制度，很好的规范了日常运行。我们同时还建立了档案异地保存制度。避免的信息遗失的可能。
第七，是建立了一支专业敬业的管理团队。
第八，我们还有理论创新。理论指导实践，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理论最终会转化为成果应用于实践。我们有一支领先的产权理论研究队伍——上海产权理论研究所，重要的成果不仅是产权界的，也是经济界的，我们的理论研究人员首创的“相器说”，系统解释了产权交易市场的存在的各种问题，在产权理论界也是一种创新和发展。
上海产权市场持续不断的创新理念已经产生了集聚效应。截止到今年10月底，上海的异地并购已经达到400亿元，其中非公经济占总成交量的57%，包括外资和民资，上海的产权市场成分以及十分活跃。
此外，由于地处区域金融中心，我们还有明显的区位优势，同时，我们得到了上海市政府的大力支持，凡此种种，都是我们的竞争优势。
记者：上海联交所的异地并购量很大，但从信息技术相比，各地相差很大，这对做跨地交易是一个障碍，应该如何克服？
蔡敏勇：各地产交所发展不平衡，这是客观存在的。以交易软件为例，开发成本也是非常高的，但是没有统一、规范的交易系统，就会对跨地并购造成很大的困扰，所以上海正在免费为全国各地的产交所安装交易系统。只要对方提出申请，我们就会帮助它免费安装。现在与上海联交所联网，安装了信息同步发布运行软件的合作机构也已经达到15家。
系统相通了，整个市场做大了，才能有更好的发展空间，因为不可能所有的出让方和受让方都在上海，所以我们需要与全国各地市场都能有紧密合作，一个所不能代表一个市场，产权市场的繁荣需要的是集合全国的智慧。我还是那句话，合作才能创造更大价值。上海联交所有今天这样的成绩，正是来自于与广大兄弟产权交易机构的合作。我很感谢各地产权交易所给予我们的支持，希望今后继续与各地产权交易机构合作，实现共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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